菌类文化

蘑菇从森林餐桌实验室到世界尽头

云南是中国野生蘑菇品种最丰富的地区,是菌类爱好者的天堂。 餐桌上那些美味的食用菌无疑是大地送给舌头的礼物。 然而,我们平时看到、吃到的只是蘑菇的“子实体”,而它们的菌丝却扎根于地下,可以存活数年。 蘑菇不是植物,它们属于真菌王国。 真菌不能通过光合作用产生有机物,因此必须与其他动植物形成共生或寄生关系。 昆明当代美术馆大型群展《蘑菇的语言:万物互联》的策展方式就是对上述真菌生存方式的模拟。 展览对共生菌丝的追求蔓延到真菌学、生态学、社会学、文学等学科,特别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真菌学家、自然历史画家、当代艺术家、摄影师、作家等34位(组)。 参展商的身份。 他们带领观众穿越森林、餐桌和实验室,并通过不同的做法围绕蘑菇编织出一张相互联系的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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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晓莲,昆明常见野生菌类(羊肚菌、青蘑菇、鸡枞、白牛肝、米熟菇、干巴菇、青头菇),纸本综合材料,61.5×47cm,2020

“蘑菇的语言”聚焦蘑菇科学表征的视觉维度,特展云南当地真菌学研究的田野档案。 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研究员臧木教授是我国高等真菌学领域的开拓者。 几十年来,他一直在艰苦的条件下进行实地考察,从未间断。 臧木有一个习惯,就是画下他观察到的真菌,并在日记中写下令人兴奋的发现。 他的手稿中记载了上百种真菌,所画的彩色图画具有很高的科研价值。 曾孝濂与臧木同单位,是一位专门从事科学植物画的画家。 绘制植物的科学绘画是现代植物分类学诞生之初就遗留下来的传统。 画家必须尽可能准确、完整地反映物种的分类特征,同时还要考虑到美学。 怀着博物学家的好奇心,曾孝濂把蘑菇视为可爱的东西,而不是无聊、功利的实验。 他曾谈到科学绘画相对于摄影的优势:第一,摄影只能捕捉某一时刻空气中生物的形态,而科学绘画可以同时呈现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 其次,绘画所表现的艺术性不受知识的限制。 权威,它唤起审美的感性体验。 勾勒出蘑菇外形的线条和笔触,流露着老一辈科学工作者对大自然的执着、严谨和真挚热爱。 他们以“原始山河为植被最重要的生命”为己任,潜心科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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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宏伟,《蘑菇与蘑菇云研究》,纸本水彩,50x134cm,2011

受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邀请,真菌微距和延时摄影专家Stephen Axford自2014年起赴云南参与野生真菌科学研究。他与蘑菇的缘分始于2014年。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阿克斯福德被偶然遇到的紫色蘑菇深深震撼了。 他当时是一名软件工程师,从此痴迷于探索诡异、陌生甚至危险的真菌王国。 相机镜头代表了一种现代、客观的视角,阿克斯福德的照片平静而刻意地揭示了不同蘑菇诱人、令人眼花缭乱的颜色和纹理。 那些非传统形式的真菌正在刷新公众对这一群体的认识。 真菌的世界充满了迷幻的视觉元素,这也是激浪派前卫艺术家约翰·凯奇对蘑菇着迷的一个关键原因。 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凯奇一直痴迷于在森林中寻找各种蘑菇。 他用写作和摄影来组织他的研究,变得越来越专业。 到了1959年,凯奇的热情引导他走上了真菌研究的学术道路。 1972年,他与植物学家Alexander H. Smith和插画家Lois Long合作完成了《蘑菇书》。 书中对蘑菇的科学绘画和专业描述以及受《易经》启发的凯奇诗作随意排列。 这种强调随机性、刻意逃避人类控制的“偶然”概念,恰恰是凯奇受蘑菇生长方式启发而提出的“真菌世界观”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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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览现场:Monica Studer/Christopher Vandenberg(瑞士),漂浮的蘑菇,雕塑,300×230×460cm,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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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析翊,石花系列之一,粘土上生长的蘑菇,大小不一,2021

在瑞士艺术家 Monica Studer 和 Christoph van den Berg 的合作作品《Floating Mushrooms》中,纯白色的几何铝制模型以蘑菇的形象为特色。 飘然。 艺术家将一个小蘑菇放大成一个巨大的空间装置,象征着万物互联。 它让站在它面前的观众感到惊讶并激发沉思。 这是本次展览的核心诉求,它鼓励我们去关注那些生长在角落里、通常被忽视的小而平凡的事物。 不起眼的真菌却充满了意想不到的生命力和强大的治愈和再生能力。 森林中的真菌与植物的根部紧密相连,真菌从植物中获取所需的物质。 同时,真菌还与细菌一起分解岩石以形成土壤并消化枯木,为植物提供养分。 真菌和菌根相互连接的网络为植物根部提供保护,有助于修复区块生态系统并使其恢复活力。 自然界中的跨物种合作共生是一种可持续的关系演化,是一种在开放、不稳定状态下动态形成的聚合体。 而当人类愿意成为真菌的盟友时,互联事物的网络将从自然世界扩展到社会层面。 因此,展览向我们这些有自由意志的人提出了一个迫切需要回答的问题:在一个日益分裂和动荡的时代,什么可以让我们团结起来? 以真菌为鉴,我们如何修复和改善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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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晓静(加拿大),《灵芝少女》(4件),栽培灵芝、木屑、菌丝体,45×45×30cm,2016-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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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ephen Axford(澳大利亚),哀牢山蘑菇摄影,相纸彩色打印,2019

人类学家Anna Lowenhaupt Tsing的著作《世界尽头的蘑菇:论资本主义废墟中生命的可能性》以生动的叙述和细致的观察,陪伴读者进行了一次关于蘑菇的跨地域、跨文化的旅程。 她深入剖析了名贵松茸在全球市场的流动机制,批判了以进步之名对自然的过度开发和掠夺。 更有意义的是,罗安庆还延伸出了一套新的非人类中心、非进步的社会想象:在环境恶劣的“资本主义废墟”上,借用学习蘑菇的生存策略,将粉碎一方必然消灭一方权力逻辑也会消除人的固执和自私。 蘑菇释放出超越资本主义和改变现代的力量。 真菌的智慧激励着人类,带领我们走向世界的终结——不是时间的终结,而是地理的边缘。 罗安庆将这片边缘地带命名为“潜在公共土地”。 在这里,科学至上思维所营造的“划分”、“分类”话语被拆解,我们可以尝试模仿真菌,与其他民族、文化、甚至物种等“他者”和谐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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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作品:曹树义,徘徊在下,徘徊在外,图像,视频,2022